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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鹅鸭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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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第一个亲我的男人!”

“我,我。。。”

诸儿看郑忽愈辩解愈紧张,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不想郑兄还有如此天真一面!”

郑忽这才明白诸儿已神志清醒过来,生气道:“刚才你晕倒我都快要吓死了,你却有心开我的玩笑!”

诸儿这才正色说道:“这次郑兄又救了我一命,我这辈子欠你的,是数也数不清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命该没有大碍了,只是浑身还是无力的很。这地上寒凉,郑兄可否能扶我坐起?”

郑忽扶诸儿坐起,担心他刚起身头晕,说:“若你不忌讳,就在我身上靠一会儿吧!”

诸儿靠在郑忽肩上,他原比郑忽体格魁梧,但此时觉得郑忽的肩膀无比的牢固和妥帖。风吹着芦苇,映着西天的太阳,有种随波逐浪的无奈和凄凉。

还是郑忽开了口,若苦闷一直放在心里,他担心诸儿更要生什么大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那位女子,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令贤弟一直挂心的婉公主,当今的鲁国夫人吧!"诸儿点了点头,并不言语。

"这鹅鸭湖方圆数十里,我们今日竟能在此遇上她,真是天见贤弟可怜,要安排你们在此重逢啊!"郑忽感慨。

"原来她唱歌是这么好听。。。"诸儿一脸神往的模样。郑忽心里想,岂止是歌声好听,人也好看呢。 "贤弟后面有何打算?"

诸儿苦笑了一下,说:"打算?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鲁国夫人,和鲁君夫唱妇随,前几年还有了孩子,被鲁君封了太子。我只希望自己不再去纠缠她。

这些年,我除了默默祝福,从她的世界消失,还能做些什么呢?"

"可是你心里从未放下她,刚刚甚至为她险些丢了性命。"

"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罢了。"诸儿起身,"郑兄,这些年我早已习惯了,你不必为我难过担忧。天要黑了,我们且回去吧。"

郑忽和诸儿来时本来各骑了一匹马,此时诸儿虚弱不堪,郑忽便请诸儿和自己共乘一匹,诸儿的青骢马则跟在他们身后,往回去了。

郑忽先上马,然后把手递给诸儿,诸儿的手如冰块一般,郑忽心里也似被寒冰刺痛了。回去的路上,郑忽在前驱马,诸儿在后面依着郑忽,不知是睡是醒。

"既然是那鲁君抢了你的心头挚爱,我们便不让他那么好受,这次出来带的兵太少,也来不及谋划,待回去后,我们冬天直接攻向鲁境,也让那鲁君难受难受。"

"郑兄,想不到你也有如此鲁莽一面,两军作战岂是儿戏?况且我们以何理由攻打鲁国?郑兄万不要因我酿下大错!"

"前几年我随你攻戎时,鲁君在后方接待各国来使,当时把我郑国的次序排在卫国之后,我父亲为了此事心中一直憎恶鲁君。我们便以不敬诸侯的名头攻打鲁国如何?放心,我不过是借齐国之力替我郑国出口恶气,此事与贤弟为无关。"

郑忽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诸儿此次在湖边和鲁君夫妇相遇,虽然性命救了回来,但是看诸儿模样,心中自我折磨的定是更厉害了,所以务必要替他找到一个发泄的口子。不然常年抑郁堆积,由里及表,到时候浸到五脏六腑,纵是有神医怕也是回天乏力。

诸儿此时心中颇为震动,他怎不知郑忽的心意,只是郑忽为了他如此大动干戈,这份情谊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笑着说道:"郑兄,我若是女子,国人必要笑话你学周天王,为博佳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了。也罢,我们也不管什么该不该,就放肆这一次,只管攻了过去,打得那鲁君坐卧不安。"

"贤弟,你可知我在国内是蓄有男宠的?"马跑得飞快,郑忽的声音夹着风,诸儿听得并不是太真切,便问道:"郑兄,你说什么?"

郑忽却没有勇气再说一遍。若不能得到,能够做到不打扰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若诸儿是一个合格的情人,自己可也算一个?

淡蓝色的天幕笼罩下来,下午背上因着急出的汗早干了,本来风吹进袍子是冰冷的,这时被身后的诸儿护着,又有一股暖意。

这天下有各种各样的爱,有的恣意大胆,有的却只能深藏心间。也有各种各样的所求,纵横沙场,享受战争的残酷和成功是一种;手握权力,在人心的刀光剑影里险中求胜是一种;而心有所属,春蚕吐丝到老尽,衣带渐宽终不悔,也是一种。

这两年国内的莫测的局势,子突的步步紧逼,子覃的暗中布局,都让他时刻紧张和提防着。和诸儿的每次见面,于他而言都似莫大的救赎。他脑中突然涌出一丝荒谬的念头,“也许此刻,就是我此生最好的时刻。”

这边婉和允刚回到使馆,卫君和清便急忙赶来,表明国内突发急事要赶紧回宫,原来是邢夫人没了。卫君早年继位多亏了刑国的助力,这些年邢夫人虽无子嗣,卫君也明目张胆独宠清,但邢夫人的地位、待遇却依然是宫内第一。

此次桃丘会盟,未出发时邢夫人已感染风寒,但卫君绝不曾想到才离开朝歌十几日,邢夫人便骤然离世,为提防刑国发难,卫君决定即刻赶回朝歌。好在他和鲁君虽然刚见面,但几件大事皆有商议且有结果,也不算无功而返了。

清心中万分不舍,也不得不跟随卫君返程。她和婉虽约定来年再见,但心中都明白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只能强装欢笑,安慰彼此。

卫君夫妇既已离去,允和婉第二日也便返程了,允唯一觉得不尽兴的,便是那天在湖边遇到那世外高人,来不及和对方攀谈和告别便离去了,他不由有些埋怨婉:“夫人,若不是那日你着急离去,说不定我们能听到更多仙乐呢!”

婉却说:“那样的断肠曲,听一曲也就够了。”

“你为何也会唱那首曲子?”允忍不住问道。

“此曲前些年从洛邑传到中原各地,大王难道没有听过?”

允想问的其实是为何那首曲子开始那么欢快,到最后你却唱得那么伤感?那天在湖边,是他第一次看到婉落泪,婉的性子向来刚强,又是为何落泪呢?

“那人生得忻长俊美,世间少有。就连他身旁的另一公子,一眼看去,也绝非平常人物。你说他们到底是谁呢?”

婉笑道:“此处是卫国境内,或许是卫国有名望的公子?” 允不再搭话,那人身量极高,几个诸侯国中,倒是齐国人身量高的居多。

回程的路上,婉变得沉默许多,更是常常走神。允似乎也累了,加上不停有国内公文呈上,允忙着批阅,两人回程竟少有交流,和来时车内的欢愉气氛不可同日而语。到达鲁宫的那日,允说好久没见到敏夫人,想去常宁宫歇息,婉忙笑着说:“大王有心了,这些日子不见,是该去看望一下敏夫人了。”

等允离去后,她笑僵的脸才松弛下来,回到凤藻宫,明明一物一件,一草一木是那么熟悉,她却止不住地感到孤独,这种熟悉的孤独让她更加难过。

阿娇一路照顾她,此刻也累了,已经歇息去了。阿房在偏殿里收拾旅途回来的行李,整个诺大的殿里,只有她一个人。

此时尚未入冬,可是任婉把锦被裹在身上,还是止不住发冷。那日鹅鸭湖畔的那苍白的脸,这几日总是随着那箫声不停地在她脑中回荡,无论她如何用力,总是抹擦不去,甚至回忆的苦涩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甜。

天下这么大,为何她偏偏会在湖畔遇上他?尤其在她以为自己要爱上别人,决定用心投入另一份感情的时候?

是老天偏要戳破她的自欺欺人的徒劳吗?允一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婉这才有些明白这些日允在路上冷淡的缘故,不,她不能伤害允,覆水难收,姐姐已经提醒得够明白了,她不能允许自己回到过去。

允此刻应该是在常宁宫了,可是她想见到他。她来不及多想,从榻上坐起,拿起厚厚的袍子胡乱裹在身上,随便跻了一双绣鞋,便朝殿外走去。

下人们都歇息了,婉也不惊动他们,从后面的马厩牵出白马,纵身上马,朝永安殿奔去。月下的她脑子里依然乱乱的,她只是想去让允明白她的心意,或者只是让自己相信,她的日子是在前行,而不是后退。

此时的永安殿有昏黄的烛光摇曳,允早屏退了众人,一个人坐在那里,不知喝了多少酒。他一向克制得很,从不多饮,今日本来也是浅酌,可是无人陪伴,一杯连着一杯,苦闷连着失意,怀疑夹着自责,很快,他便飘飘然了。

有清亮的马蹄声传来,是谁如此大胆,在此刻的永安殿外纵马?他端起酒杯,走出殿门,只见婉正从台阶上跑上来。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白皙的脖颈从厚厚的袍子里漏出来一截,有种夸张的诱惑,袍子下的玉足若隐若现。

允觉得自己果然是醉了,竟会幻想婉此刻在永安殿,可是婉却朝他走来,直接用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唇。他意识上是抗拒的,可他的意识比不上他的身体清醒,酒意混着妒忌和占有的渴望,迅速席卷了他和婉。

婉的袍子滑落了下来,里面只着单衣的婉更让他感到血脉贲张,他很快反客为主,几案上的酒杯被推到了地上,几案冰凉,身体却是发烫,烛光舞动,允明明是醉了,心里却清醒的要紧,他知道婉在示好,可是明明婉在他的怀中,他知道她的心在别处。

幼时他曾妒忌父王对息姑的偏爱,这是他人生第二次感到强烈的妒忌。但即便她的心在别处,他依然无法抗拒她,抑或这只让他更加沉迷。

婉觉得自己此刻是清醒的,清醒地奔向允,奔向未来。思绪的波浪汹涌中,她闭上双眼,却看到诸儿的一双桃花眼,笑盈盈地望着他,“婉妹妹,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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