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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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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时候,齐国收到了郑国攻鲁的邀约。齐王对这个消息颇为踌躇,鲁国前两年用力撮合齐国和纪国关系,撮合不成又另辟蹊径,促成了周王室和纪国的联姻,想从和周王室的关系上对齐国施压。

齐王早对鲁君的行径心生不满,不过是碍着和鲁国的姻亲关系,不便发作。从长远看,齐鲁相依,鲁国也是大国,齐鲁关系必然是和利于战,但是若一味求和,这鲁君怕是非但不能明白齐国的诉求,还要从中阻拦。

此时郑国有攻鲁的打算,正中齐王的心意。但是,齐王稍微思量,却又发现一棘手的问题,那便是诸儿的意见,诸儿是否愿意攻打鲁国?

婉出嫁许多年了,但是他和诸儿两人默契地从不提及婉和她在鲁国的生活。前几年婉的儿子同被封为太子,齐王也是直接派了使臣前去鲁国祝贺,而绕过和诸儿商量任何细节。但攻打鲁国,无论如何都需征得诸儿的意见。

诸儿是在一堆奏折中发现有臣子对攻鲁一事提出征询意见的,诸儿心中暗笑,那臣子身份普通,如何敢对攻打鲁国指手画脚,不过是父王不便言明,找人来探他的口风罢了。

诸儿直接去了汉广殿,这些年齐王年纪大了,越来越把朝政放权给到诸儿。诸儿虽然常常请示汇报,但齐王甚少干涉他的主张,偶尔不赞同的时候也很少当面反对,而是通过一些大臣之口说出来。

齐王所做的不过是默默把纠派到葵丘做一守城公子,又悄悄撤了几个在军中资历深厚,背后却不服诸儿的几个将军。

齐王的心意明明白白,时间久了,大家也早已视诸儿为未来的齐君;而诸儿也恪守太子本分,一切把齐王放在首位,因而齐王这两年的日子反倒比那些他亲自征战的年份,安逸了许多。

汉广殿的碳烧得足足的,从室外的严寒踏进去宛如暖春。齐王正眯着眼在看兵书,见诸儿进来了,忙让侍女奉茶。

诸儿端着茶喝了两口,说道:"父王,我打算随郑国一同攻打鲁国;再叫上卫国一道,把势气造足了,看看鲁国的后手如何?"

"单是郑国和齐国,对大部分国家已有压境之势,为何还要拉上卫国?你们打算真的把鲁国打得元气大伤?"

"非也!郑国不过是想惩戒鲁国不以郑国为尊,而我齐国则是警戒鲁国不要再插手我们和纪国的关系。若真要打伤鲁国,冬季并不是作战良机。

至于卫国,卫君刚和鲁君在桃丘会盟,若他届时惧于齐郑之威,不敢声援鲁国,其他诸侯国便更不会冒险支持鲁国,鲁国孤立无援,后面若再想替纪国做说客便会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孩儿此战的立意果然高远。只是一点,齐国和鲁国,毕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到时候,伤及你。。。"

"父王,你放心,我心里自有决断。国事与家事,我分得很清楚。。。”

诸儿告辞了,他的话还在齐王心里盘旋,这孩子一向遂他心愿,除了在婉的事情上面。曾经为了阻挡婉出嫁而险些和自己持兵对阵的诸儿,过了这些年,可是真的做到了国事和家事分开?

若他百年去后,诸儿是否再会为婉掀起一场风波?齐王觉得自己老了,这些忧患藏在那里,但是他已经不像年轻时有决心去看得一清二楚,他只能祈祷齐国国运昌隆。。。

十二月初六,郑、齐、卫三军集结在鲁境西南的郎地,准备发起对鲁国的进攻。郎地周边环绕宋、卫、陈、蔡几个大国和一些归顺鲁国的小国,一向是鲁国守卫和防御的前沿阵地。

此时已近年关,鲁国今年的冬天雪下得多,不到腊月已絮絮攘攘下了好几场雪。允觉得这个明年丰收的吉兆,心里高兴,便让下人们用心布置宫廷。鲁宫里到处正是张灯结彩的忙碌和喜庆的身影,三军压境的消息如平地惊雷,传到永安殿时,允几乎要从榻上跳起来。

将军挥说道:“听下属来报,此时虽是三国联合,军队数量却只有万人有余,又选在年底士兵最无心征战的时候,这并不像要真正大战的准备。

可是他们选在朗地又甚是恼人,那周边全是附庸我鲁国的小国。若我们不战而降或者战败,必会导致那些小国反叛!”

“不战而降?战败?还未开战,将军何苦就堕自己威风?”允不满责问。

“恕臣直言,这几年郑国和齐国四处征战,国内骁勇善战之辈比比皆是。郑国和齐国太子皆是马背上厮杀惯了的,且此二人数次大战都是共进共退,配合密切。

当年狄戎那么强劲的对手都被他们给攻下了,此次两人联手,又加上卫国太子,我国胜算确是渺茫。”

允知道挥说的都是实话,但仍然不满,“依你这么说,我国此次必败无疑了?”

挥答道:“倒也未必。这次开战,郑国的由头是惩戒我国当年协助齐国招待各国时将郑国列于他国之后,齐国的由头是恼我鲁国这两年总是阻挠他们攻打纪国的策略,至于卫国,不过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勉强参战。

我们倒不如派使者前去和郑国、齐国致歉求和,免得届时真正开战,后面耗尽兵力却更难以收场。”

允沉默了一会儿,知挥所说确是实情,只是心里的怒气却更盛了:“这些事我鲁国何错之有?若此时屈意求和,以后他国如何看待我鲁国?再者,郑齐又可会轻易接受我求和讯号?”

挥知允心中已有动摇,便趁热打铁,说道:“有一人确是绝佳说客,只是看国君愿不愿意?”

“是谁?”

“夫人!”

答案像蒙着一层薄纱,允觉得既然清楚又迷惑。挥看允不言语,又大胆说道,“夫人本是齐国公主,听说她在齐国时和太子情谊深厚,早年亦有传闻说她是许配给过郑国太子的。若由她出面,说不定齐、郑太子念及旧情,这场战争无形中就会化解。。。”

挥离去一会儿了,他的话却还在耳侧盘旋,“和齐国太子情谊深厚”,他又想起婉刚嫁入鲁国时的那些传闻,那时他对她尚没有动情,对她的名声亦毫不在意。

如今如想来却如鲠在喉,以她这样的美貌,让一个男子臣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吧。他突然又想起鹅鸭湖畔婉的苍白脸颊和极力拭去的泪水,可是因为那位英俊的吹箫男子?这些年过去了,她的心完全属于自己了吗?

不知不觉间,允慢慢踱步到了凤藻宫。殿内温暖如春,但气氛却有些冷却。婉坐在榻上,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对面的小童。这小童正是太子同,如今已四岁了,只见他额头撞了一块淤青,嘴角也有血渍渗出。

“母亲常教导你,君子慎独!遇事不可一味争强斗狠,你却为何和人打架打到这般狼狈?”婉又是怜惜又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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