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棠清诀正盯着他们。
果然如此,棠清诀今日的眼神就不让宛衡舒服过,他也难怪第一次见到棠清诀便觉得讨厌。
“好,你说的,口是心非的女人!”
徐端蒲挡住宛衡的身体,不让棠清诀瞧过来。
“棠公子,天色渐晚,赏荷宴也快散了,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郁弦怡恰时出现在他的身边。
棠清诀收回目光,“不用了,我带了人过来。”
“看来我们的美酒怡人,棠公子今日沉醉了不少,我叫人送一点到你宅上吧。”
“酒虽美,却不及景的万分之一啊!”
“若无美酒的陪衬,景再美,看多了也腻,日日都瞧着一样的景色,很快会生闷意的,棠公子应该移开眼,换些新景了。”
“可旧景的心境、情意,从来都不是新景能比拟的。”
“或者棠公子你也从未关心过旧景,却把新景当旧景了,与其无病呻吟地念旧,倒不如洒脱些,早日放开!”
郁弦怡的话越来越咄咄逼人,棠清诀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适感。
“我的人来接我了,谢过郁老板今日的佳酒相待了。”
“假装听不懂?”郁弦怡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愤懑地摆了个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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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端蒲拽着宛衡走过一个转角,便松开她的袖子了。
“你还好吗?不会真倒下吧?”宛衡忧心忡忡地询问。
“放心,我不是这种酒量小的人,就几壶的酒,哪能将我灌醉?”徐端蒲得意洋洋地大笑。
“没醉就行,满身的酒气,我差点以为你要在赏荷宴上发酒疯了!”
“装的,他们都来灌我酒,若不装得醉一点,真的要被他们灌倒下了。”
“学会聪明了哇!”宛衡轻拍一掌他的肩膀。
“那当然!我是何人?岂能被他们轻易拿捏,今日的赏荷宴是我们商会的地盘,我哪会出丑给他们看?”
“既然如此,你便自行回去了,我不送你了。”
“肯定是不需要你送啦!你和郁弦怡两个女子,我怎么劳烦呢?要不我等你,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们跟晨遥姐一起走,我今晚不回成衣行了。”
“也好,她那里人多,我也放心。那来日我再去成衣行找你吧!”
“不用!过几日我都有事要忙,接待不了你。话说你都在商会待那么久了,总不能日日游手好闲啊,我跟弦怡经常在忙,没空搭理你的。”
徐端蒲低下头,心情也随之落寞,“你说得对,好像我每次见到你,你都在忙里忙外的。”
“那你就回去好好学学,如何帮萧会长和晨遥姐打理商会,你帮得上的忙多了,或许有一日对手下的我们也有用处!”
“好吧,听你的,我好好学,那你等我学有所成!”
“别贫嘴了,我还要回去找晨遥姐,就送你到这了!”
宛衡朝徐端蒲摆摆手,随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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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荷宴后的第二日清晨,整座芜城似乎都沉浸在荷花的香气中。
勖望一早便带着宛衡跟郁弦怡悄悄溜出城了。
对照着宛衡手上那张冉蘅的户籍纸,勖望很快便在地图上找到芳草村的位置。
“这个芳草村,离芜城倒是不远,也实属芜城管辖的范围内,但是听闻多年前有一场大洪水,冲走了不少村庄和人,这芳草村便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了。”
“那我们还能找到吗?”宛衡隐隐担忧。
勖望:“不确定,那场大洪水之后,不少难民涌进了芜城,后来芜城接纳不了那么多人,便有人往北走了。你说的那个冉蘅,应该就是当年往北走的人之一。”
“可是为何她不带自己的母亲一起走啊?”郁弦怡问。
勖望:“村庄中,走不动的大多数是上了年纪且身子有毛病的老人,长途跋涉于他们而言是折磨,年轻人为了讨活计,自然是远走他乡了。芜城官府后来也拨银子重建村庄,不过大多时候都是随意找一个能安身的地方,让他们能活着就行。”
宛衡:“如此说来,芳草村能否找到也是一个未知数。”
“不用担心,邻近那么多村庄,官府总要安置他们的,我们一个个地问就好。”
马车行驶在乡路,经过一个破败的村庄,路口一块破烂的石碑引起他们的注意。
“芳草村到了,我们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