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人群中,宛衡一下便眼尖地看到了刚走进来的沈栖河。
“沈大人,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给盼来了!”
宛衡跟郁弦怡两个马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沈大人,我们没能及时来到门口恭候你,真是有失远迎了!”
“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走进来了,看个热闹罢了,无须摆这些虚礼!”一个年轻、穿着便服的男人笑道。
“沈大人,我们已经为你准备了最佳赏景点,劳烦你移步过来了!”一个约莫跟宛衡一般年纪的男子走了出来。
“徐端蒲,这么晚了你才过来?”宛衡不悦道。
“我早就在此恭候了,你眼拙瞧不见,还怪上我了。”徐端蒲翻了一个白眼。
“两位欢喜冤家别吵了,我见你们的次数不多,可恰好你们都在争吵,我都不知道向着哪边了。”沈栖河无奈道。
郁弦怡:“沈大人,要我说就不管他们了,他们爱吵就吵着吧,反正也不费你的口水,还可以省下力气看一出好戏呢!”
宛衡碰一下她的肩膀,“连你也嘲讽我!”
“也就说说!”郁弦怡用手打了回去。
沈栖河笑了,“好了,我们都进去吧,我要坐在你们准备好的最佳观景座上,听着小曲,赏美景!”
宛衡、郁弦怡和徐端蒲三人前前后后地簇拥着沈栖河,他一坐下,便迅速为他斟满了一杯美酒。
禹晨遥走了出来,棠清诀也紧随其后,识趣地坐到了主桌下面的客桌。
“沈大人,不知你今日对我们的安排是否满意?若有任何不满之处,尽情提出来,我们都会一一为你改进的。”禹晨遥笑着恭迎。
沈栖河:“此景绝美,正合我意!”
“那沈大人,我敬你一杯,我们商会在芜城的成就,还得全靠你的照料了!”
禹晨遥一杯下肚,沈栖河也给面子地喝了一口。
“阿蘅,那个人是谁啊,为何他的目光总跟随你?”徐端蒲眼神不友好地盯着棠清诀。
“是京城来芜城采办的特使棠公子,觉得阿衡长得很像他的一位故人,方才便纠缠着她。”郁弦怡率先没好气地开口了。
“纠缠阿蘅?岂有此理,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吗?这么欺负我们的人!”徐端蒲撸起袖子,想跟他大干一场。
“徐端蒲,你冷静点,我又没有损失,他眼拙罢了。今日那么多大人物到场,你别出丑了!”宛衡连忙拦住他。
“对呀,不给眼色就行了,你呀,总是这般冲动,那么大的人了,还学不会冷静做人。”郁弦怡也跟着嫌弃他。
徐端蒲是芜城富商之子,从小养尊处优,长大后家族也为他谋了个芜城商会副会长的名号当着。
他平时懒散娇纵惯了,可还算有义气,萧青岚和禹晨遥看在他自带家资且不闹事的情况下,便让他当着这个闲职。
久而久之,徐端蒲没事干,萧青岚和禹晨遥又忙得没空搭理他。
宛衡和郁弦怡素有成衣行、染坊老板之名,不少往商会总部走,徐端蒲便主动与她们相识,一有空就与她们走近。
可宛衡经常嫌他碍手碍脚的,没少责怨他。
不过徐端蒲脸皮厚,也常常与宛衡唱反调,故意去招惹她,但在大事上也是护着她的。
棠清诀被徐端蒲盯得心里发毛,将头低下去,还假装很自在大方地与旁人谈话。
徐端蒲便趁此时,坐在了一个遮挡棠清诀看宛衡的位置,用身子挡着了他的目光。
棠清诀再次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只有徐端蒲高大的背影,他左顾右盼,发现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遂放弃挣扎。
“端蒲,别顾着自己喝酒,去招呼一下客人啊!”禹晨遥冲他使了个眼色。
“哪一桌?”
“那边的,都是京城来的贵人。”郁弦怡朝棠清诀那桌看了一眼,“分你过去陪他们,不用你谈什么大生意,喝喝酒、吹吹水就好。”
徐端蒲瞥了一眼,又收回眼光,心里百般膈应,“既是京城来的贵客,就由萧会长去吧,他从前也在京城混过,应付这些大场面的事,比我混得开多了。”
禹晨遥:“那边来的是京城商界的,萧会长自有官界的要应付,你能顶替他的活吗?你若不去,我便让阿衡跟弦怡去得了,年末多给她们一点分红。”
“别,我去!”徐端蒲一听到要分宛衡去,立马弹起来。
但在宛衡跟郁弦怡看来,他像是年末要分红的,毕竟两年了,他年年垫底。
徐端蒲拿着酒杯,坐到了棠清诀的身边,“棠公子,难得你远道而来,我敬你一杯!”
“你是?”棠清诀瞧着他陌生,但也跟着端起酒杯。
“芜城商会副会长,徐端蒲。”
“原来是徐副会长,没认出你,真是失敬了!”
棠清诀到芜城时听过徐副会长的名号,听说是一名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成年了还一事无成,费了不少家财,才让他混到了芜城商会副会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