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宛衡在荷风园中与商会的其他人在布置赏荷宴的事宜时,郁弦怡匆匆忙忙地跑过来。
“阿衡,借过一下,跟你说件事!”
瞧着郁弦怡这般严肃的样子,看来定不是小事了,宛衡便放下手中的活,跟着郁弦怡躲去角落。
“瞧你这副慌慌张张的模样,难不成有大事,不好处理?”
“那日我去找晨遥姐,跟她说了棠清诀的事,没想到她居然同意棠清诀参加赏荷宴了,我还特地表明了棠清诀的身份,说他此番来芜城掩饰身份,定来者不善,晨遥姐还更想会会他了,甚至略过我,让她手下的勖望去派请柬了。”
“晨遥姐这般看重他,也是我没想到的。”
“还有,晨遥姐叫我们两个态度好一点,赏荷宴那日好好招待他,别出差错。”
“叫我们招待他?”宛衡用手指指向了自己,“不是明摆着给机会他认出我吗?”
“那能怎么办,你总不能装病不来吧?赏荷宴上来的全是芜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我们这些年结交下来的人脉,难道为了棠清诀,忽视他们?”
“那也不行!我们还得靠这些大人物赚钱,他们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了他们。我得好好想想,在赏荷宴那日避开棠清诀才行!”
郁弦怡:“我们也不知道棠清诀究竟会在芜城待多长时日,在这么多的出入场所中,迟早有一日会与他碰面的。”
“你说得有理,算了,要是真的遇上,就一口咬死自己是冉蘅,再加上芜城那么多人作证,他也无从查证。”
“这样想就行了,反正我提前跟你说了,你做好打算,来日遇见他的时候也不用慌张。去忙吧,好像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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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荷宴如期举行了。
芜城的各路达官贵人源源不断而来,宛衡和郁弦怡早就约好,分两路招待来客,若瞧见棠清诀来了,必然是郁弦怡跟过去。
禹晨遥是这场盛宴的主办人之一,她与正会长萧青岚、另一位副会长徐端蒲早早地就在园中恭候,他们三个在芜城颇有地位,多的是别人来巴结他们,而不是他们主动去结识他人。
“卿公子,你来了,请,我们禹家主正在前方等候已久了。”郁弦怡笑吟吟地迎上去。
棠清诀赔笑道:“郁老板今日春风得意,特地来迎接卿某,是卿某的荣幸了。”
“今日来客众多,虽说是赏景之宴,可不少却想借此多谈几单生意,我估计是走不开了,若招呼不周,还望卿公子体谅才是。”
“郁老板年少有为,卿某实在佩服,哪还会揶揄呢?”
“如此就好,我带你去见禹家主吧!”
郁弦怡带着棠清诀穿过人群,终于是挤进园中了,彼时的禹晨遥与宾客有说有笑,郁弦怡来到跟前出声,禹晨遥才注意到他们。
“晨遥姐,这位便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卿公子,从京城远道而来,是我们染坊的大客户!”
“卿某见过禹家主,在京城久闻禹家主大名已久,今日见到真人,果真不同凡响。”棠清诀恭敬道。
“我瞧着卿公子脸熟,敢问是京城哪位人士?既来到赏荷宴了,便是自己人,还如此防着,不是很有诚意啊。”禹晨遥笑道。
棠清诀知道她两年前来过贤亲王府的秋日宴,可自己从未出席过,何来脸熟一说,不过依照禹晨遥的势力,知道他真实身份并不是件难事。
“也对,是在下无礼了。我乃内务采办特使棠清诀,受五皇子所托,前来芜城办事。”
“你原来是……”郁弦怡假装惊讶,张大嘴巴,忽然又发觉自己的演技有点拙劣了。
“郁老板,棠某先前出于身份的顾虑,骗了你,实在有罪,还望郁老板大人不计小人过,谅解棠某此次的欺瞒行为。”
郁弦怡:“我倒无所谓,反正也没有损失,要赚的钱也赚到了,不过你别骗了晨遥姐就行了。”
“以后不会了。”棠清诀再次真诚地道歉。
禹晨遥:“弦怡,人家远从京城而来,低调些不是问题,你也别计较那么多了。”
“是,全听晨遥姐的。”郁弦怡跟她一唱一和。
禹晨遥又道:“不过以往内务采办一事皆是大公主负责,今年怎么换了五皇子了,我也没收到消息啊!”
棠清诀:“五皇子年少有抱负,大公主事忙,自然是想为她多分担些事务的,若我们能为大公主效力,也是我们的荣耀。”
“如此说来,倒是我生疏了,来日再到京城拜访,定向大公主请罪,免得无知了。”
“禹家主,棠某不是这个意思,大公主一向是很看重你的,此番来芜城,她没有提前跟你讲,是想磨练棠某,想知道棠某在没有她的助力下,是否能结识禹家主你这样的芜城大人物。”
“那你确有两把刷子。”禹晨遥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她对棠清诀无感,但他是五皇子的人,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弦怡,带棠公子入座吧,等下你和阿衡再对一下人,瞧一瞧宾客都到齐了没有?”禹晨遥对郁弦怡说道。
郁弦怡:“是,晨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