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没好气的掐了你手指一下,是由上到下的刮蹭。
欧耶。
他借着这个动作的掩护,把戒指给你套上了。
你察觉到不对,手指上多了点冰凉的束缚。
抬手。
乌黑的视野下,右手多了什么都看不见。
泉奈美滋滋的从你身上翻身下来,带着点大功告成的松懈,哼着小调掏出属于自己的那只,戴上。
把他的那只手和你放在一起。
“哎呀!”他惊呼,“我应该给自己戴左手。”
又急匆匆的把戒指取下,然后戴在和你相对的左手上。
‘这样牵手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泉奈心想,‘而且左手没那么影响我上战场。’
他又把左手五指微张的挨在你的右手边。
两个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之间隔着二人的尾指。黑暗中两个戒指依偎着发出微光。
“我好开心。”
泉奈诉说着自己的心情,你没有写轮眼,他怕你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你什么意思?”
他转头,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带着浓重的怀疑和一丝被浇灭热情的愤怒,三勾玉的写轮眼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你。
“你为什么没有表现得很开心?”
冰冷的金属戒圈紧紧贴着皮肤。
你咽下口水。
直觉告诉你不要把真实原因告诉他。
大脑在恐慌中高速运转,寻找着转移注意力的盾牌。
“修祓、祝词、三三九度、玉串奉奠……”你顿了顿,“其实这个环节应该是在三三九度和玉串奉奠之间。”
泉奈生气的说:“我都不在意仪式了一切从简了,你不要叽叽歪歪了。”
声音里充满了被辜负的委屈和烦躁,在他看来你的回答相当站不住脚。
你“噢”了一声,戴着戒指的手抓住他的那一只,压过,十指相扣。冰冷的金属戒圈在交叠的手指间相互挤压,却不会变形。
“我很开心。”
你顿了顿,不给他看到你表情的机会,把他的头往你身上扣,鼻尖闻着他头发的清爽香气,好像在嗅着镇定剂。
“谢谢。”
泉奈的身体在你怀里僵硬了一瞬,随即更紧地回抱住你,手臂收拢的力道大得惊人。他的脸埋在你肩头,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明显的鼻音。
“你在哭吗?”
“是你在哭吧。”
能原谅女人谎言的才是真正的男人吧?一个荒谬的、不知何时从哪个角落听来的歪理,此刻突兀地闪现在泉奈混乱的脑海中。他抽了下鼻子,将那股酸涩强行压了回去。
算了。
“夫妻之间不要说谢谢。”
他闷闷的说,带着一种强行确立关系的固执。然后,他抬起头,在黑暗中摸索着你的唇,印下一个吻。
一切就像摁了快进。
白天里,葵和鉴的婚礼过程相当复古繁琐,每一步都透着古老氏族对血脉延续的庄重寄托。所有人身着族服,放眼望去一片乌漆嘛黑。
斑被泉奈勒令拿纸笔记录,泉奈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正在进行的仪式流程,嘴唇紧抿,不时低声对斑下达指令:“哥,记下这个!”“那个步骤保留!”
斑面无表情,执笔的手稳定的在纸上移动。他怕泉奈下一秒又改变主意——弟弟现在的心思就像暴风雨中的海面,根本无法预测。与其反复折腾,不如事无巨细地先记下来。
于是,从新娘葵踏入庭院时繁复的入场式,到神官冗长的修祓祝词……
将每一个繁琐的细节都转化为纸上的墨迹,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是斑此刻唯一能掌控的节奏。
此刻,仪式进行到了核心的‘三三九度’,新人们同神官一齐完成这个仪式。
神官将酒倒入小杯→新郎饮一口→新娘饮一口→新郎再饮一口。
重复以上步骤,再使用中杯、大杯。一共九次共饮,代表夫妻生命永远交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新郎要多喝一口。
喧闹的宾客声浪被绝对的寂静取代。
这时候泉奈倒是又肯喝酒了。
斑被泉奈影响的有点紧张,又有点想笑。他本该是最从容的那个,毕竟今天又不是他结婚。但此刻看着泉奈紧绷着的表情,他竟莫名跟着紧张起来,嘴角却压不住地上扬。
仪式开始前泉奈和你还因为‘能不能开写轮眼’发生了争执。泉奈觉得他开眼状态下能看清更多婚礼细节,但你认为这个状态下都要依赖写轮眼宇智波真是没救了。
最后斑裁定的不开眼。
身着白无垢的你表现得比泉奈要放得开点,明明这场婚礼的流程,泉奈已经模拟了无数遍,可当真正站在这里时,他的手指却在接过酒杯的瞬间抖得差点泼出去半杯。
“哼。”
一声闷笑从斑的喉咙里漏出来。他立刻握拳抵住嘴唇,清了下嗓子。
“哥!”泉奈耳尖通红地低吼。
你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在嘲笑他们俩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