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胡说!这二人是乡里无赖,要硬闯太守府!”小厮连忙辩解。
莽汉回头又看了看马上那男人。只见那人轻轻冲他点了点头。
得了应允,莽汉二话不说,抬手拨开拦住他去路的小厮,一路上又撂倒好几个上前滋事的家丁,直直往高志远处去。
到了高志远处,莽汉查看高志远和老邢二人的伤情。
这时候带头小厮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心道,老爷早前吩咐,今日扑杀宁安县令之事万万不可暴露。这三人来历不明,怕是要坏了事了。
斟酌二三,他递给其余家丁一个眼神,叫嚣道:“兄弟们,给我上!今日即便是女帝自长安御驾亲临,我等也定要让她有来无回!”
“是!”
家丁们听了从那小厮的话,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围住莽汉与高志远、邢捕头三人,一队将二人二马紧紧围困。
持械围上,作势就要向几人发难,挥舞棍棒喊打喊杀。
莽汉起身,环顾四周。他全无慌乱之余,脸上竟然带了笑。赤手空拳与十几个家丁打了起来。
这厢边,面对围上来的家丁,马上的二人亦是岿然不动。
只是那女子,听闻方才那小厮竟将“女帝”挂在口边,言辞之中更是全无丝毫敬畏。便只是摇头。
她隐约瞧见,身旁马上的男子神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周身的气场已是悄然发生了改变。
一家丁挥舞白刃,立时上扑,白刃的目标正是端坐于马上的男子。
女子见状,冷笑一声。素手一抬,手腕一旋,一道银色的光芒自她手中闪出,直接击中那家丁。
“额。”只见那家丁被银光击中,像是只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往后飞起,跌到地上滚了几圈,再无动作。
其余家丁赶忙去查看,发现那个家丁已是一命呜呼,喉头赫然插着一柄飞刀。
马上的女子见状仍是冷笑,她抬起双手,两手在面前一个交叉间。十只玉指如白昙绽开,指头缝里布满了利刃。
家丁们有的摸了摸喉咙,有的干咽了咽,却无人再敢上前。
莽汉也不含糊,徒手搏击,那些本打算攻击他的家丁落在他手里,仿佛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他力大无穷,只靠拳打脚踢,便打得家丁们毫无还手之力。
见识了女子的飞刀绝技,又见识了见莽汉武艺超群,这二人怕都有以一当百之力,众家丁这才明白过来,今日是碰了硬钉子了。
一时间进退两难。
那带头的小厮被莽汉掀翻在地,沾了一身的泥水,只叫苦不迭,说:“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伤太守府的人!”
莽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回他道:“呵呵,小哥莫要说笑了。我家大人为官这几年,治理过的太守不说有四五六七个,一个两个么,总归还是有的。”
“啊?!”那小厮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御史大夫想来定是来头不小,难道真是京城来的大官了?
惊恐万分,忙跪地求饶:“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的有眼无珠,不识长安来的贵人。今日之事,全是我家老爷受命。我等皆是人下人,老爷说什么,我等便做什么,还请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呐!”
其余家丁见状,都效仿,扔下手中武器,跪地求饶。
高志远趴地上,艰难地往来人的方向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呼喊道:“大人!宁安大水!大人救救百姓吧!”
说完这句话,便一头倒下,昏死过去。
马上的人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斗笠慢慢抬起,那人眼中似有疾火,似有利剑。
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众辛府家丁,那人冷冷地抛出一句话。
“藐视天威,言语不敬。为虎作伥,残害忠良。杀!”
这句话毫无情感,只比这夜的冷雨还要再冷上几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众家丁闻言,哭喊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