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没多久,听见宋朗的声音,回头,见宋朗快步出来。陆祈没说话,带着宋朗到转角才停下:“你怎么来了?”
宋朗道:“我出来看看。”
陆祈道:“你若是想跟着我,便要少言。”
宋朗道:“我知道了,快走!”
陆祈顺着沈闲玉身上的药香味一路向北,期间转了几个弯停在一家铺子前。宋朗疑惑道:“怎么停下了,不是去县衙吗?”
陆祈道:“我姐姐在这里。”
宋朗一惊:“你怎么知道,沈姐姐提前告诉你了?”
陆祈没多说,一想到这种药香味只有他一个人能闻到,心里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道:“算是吧。”
宋朗见陆祈嘴角上扬,奇道:“你笑什么?”
陆祈收起笑,淡道:“少言。”
宋朗:“……”
没一会儿,俩人见沈闲玉与一个老者告别,与媒婆一起去往县衙的方向,见此,立即跟上前去。
直到沈闲玉离开有段距离,宋朗又忍不住道:“沈姐姐怎么找了媒婆?”
他只跟陆祈达成了互相帮助的协议,但是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不知道沈闲玉为何要寻媒婆、找算命先生,好生奇怪。
陆祈道:“明日你便知道了。”
宋朗叉腰,哼了一声:“又卖关子。”
陆宋二人一直行到县衙停下,守在一旁,不一会儿,见有几名男子围着县衙周围。陆祈盯着县衙大门,沈闲玉进去已有段时间,若是沈闲玉一个时辰内没出来,他便要进去找沈闲玉。
等人的时候,陆祈有些心慌。
宋朗见陆祈脸上没笑,甚至还有些急躁,知趣的没打扰,围着县衙打转,他走了一圈回来,对陆祈道:“我发现那边有个狗洞,要不然我们进去看看。”
陆祈道:“事情未成,你别去打扰。”
宋朗道:“到底是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他见陆祈欲张嘴,抢先道:“我懂,明日就知道了。”
陆祈:“……”
片刻后,沈闲玉踉踉跄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我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说好要八抬大轿娶我回家,结果因为我克夫的命又反悔!把我赶出来,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真是开了眼了。”
那媒婆拉着沈闲玉的衣袖道:“沈姑娘,这是县衙门口,还是别说了。”
两边的官兵认识沈闲玉,也知道王县令想要纳沈闲玉为妾,是以在沈闲玉带着媒婆进来的时候没阻拦,没想到一会儿时间,事情变成这样,沈闲玉竟然克夫。
沈闲玉听见媒婆的话没停下,又骂骂咧咧了几句,直到她瞧见县衙附近的男人,这才停下,呸了一声:“真是晦气!”
陆宋二人蹲在一旁,陆祈见沈闲玉的模样着实可爱,忍不住笑了笑。宋朗看了好久,也没看出个什么道道,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陆祈,你就告诉我呗,眼下沈姐姐也出来了,事情如何,成功了吗?”
陆祈见沈闲玉离开的步伐轻盈,松心一笑,道:“只是做了王玄光可能会做的事情,比他抢先一步而已。”
宋朗盯着县衙大门许久,实在想不明白,看来只能等明日再看了。
……
下午,王县令回家,一路上,见大家盯着他窃窃私语,但是面上没表现出来。
一回去,师爷立即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王县令带着师爷回屋,关上门,面色沉下来:“发生什么了?”
他今日去烧香拜佛,求佛祖让他心想事成,怎么回来路上的百姓这么奇怪。
师爷面色也不好看:“大人,您今日不在家,那沈闲玉找上门了,我还以为她是知道斗不过您,便与她好声好气说的了半天,她跟个笑面虎似的,谁知道心里这么歹毒,一出去,便与媒婆大声嚷嚷,说……说……”
王县令心里咯噔一声,道:“说什么?”
师爷道:“说您去向她提亲,要八抬大轿抬她进门,结果走到合八字这一步的时候,算出沈闲玉是克夫命,您怕死,就将她赶出了大门!”
王县令猛地拍了下桌子:“真是岂有此理!”
师爷道:“也是凑巧,县衙门口正好有几个人看到了,一会儿的工夫,传的是沸沸扬扬。”
王县令道:“你说,会不会是她故意的?”
师爷道:“大人,沈闲玉哪有这个脑子,若真是故意,上次就不会听了您几句话,十两银子就给打发走了。”
王县令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眼下该如何?”
师爷叹了口气道:“大人,此事恐怕不容易了,先不说您作为一个县令,做过的事情,岂能更改,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也不知那沈闲玉哪里得知您的八字,但是她的八字确实克您,十分克。”
王县令气道:“难道我就只能憋着?”
师爷道:“恐怕没有更好的法子,今日那几个人,有一个是柳麻子的亲信,估计这个时候,酒楼里已经传的人人都知道了。看来老天都在帮这个女子,既然如此,那便放过她吧。”
王县令怒道:“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答应过我吗?”
师爷道:“今日沈闲玉这一闹,我也没有法子,而且大人,沈闲玉那八字,可真是太不吉利了,谁沾到谁就要倒霉的。”
王县令越想越气,可权衡利弊,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能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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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闲玉不知外界情况如何,入睡时心情十分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