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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伊甸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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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港市冬夜的量子雪落在 “夜莺之眼” 监测站的穹顶,祝颜凝视着全息星图上跳动的紫色光点 —— 那是渡鸦记忆碎片解析出的坐标,位于旧星港废墟的地心深处,信号频率与初代夜莺的共振波长完全吻合。

“根据碳十四检测,那里的建筑遗迹超过三百年历史。” 傅临崖将热咖啡塞进她掌心,白大褂领口露出新愈合的共感接驳口,“比星港市的建立时间早了两个世纪。”

祝颜摩挲着杯沿,蒸汽在她视网膜的量子屏上凝成白雾:“初代夜莺的日记里提到过‘伊甸园’,说那是共感者与普通人最初的实验场。但后来因为‘记忆原罪’事件被封存......”

“而治安局的‘糖衣计划’幼童资料,最后登记地点正是‘伊甸园遗址’。” 傅临崖调出泛黄的档案影像,画面里穿着复古白大褂的研究者正牵着戴蝴蝶结的小女孩,背景墙上的标语写着:记忆纯净者,方可进入乐园。

地心电梯的金属缆绳发出老旧的嗡鸣,祝颜的靴底共振器突然与电梯壁的符文产生共鸣,墙面浮现出动态壁画:人类在量子流中诞生,共感者用金色光带连接所有人的心灵,直到黑色裂痕从光带中滋生,将世界割裂成光与影的两半。

“这是...... 共感者的创世纪神话?” 傅临崖触碰壁画,裂痕处突然渗出黑色液体,在他掌心聚成微型黑洞。

祝颜迅速开启共感防护,金色玫瑰纹路蔓延至手臂:“小心!这些不是普通壁画,是用初代共感者的记忆细胞绘制的活体档案。”

电梯在震颤中停下,金属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腐坏气息,而是清新的草木香。祝颜的视网膜自动切换成夜视模式,眼前出现一片悬浮在空中的森林,每棵树的枝干都由记忆晶体构成,树叶是闪烁的量子光粒,而在森林中央,悬浮着一座由共振符文编织的空中花园。

“欢迎来到伊甸园,双生共振者。”

空灵的女声从树冠间传来,祝颜瞬间转身,切割刃在掌心凝聚。只见一位身着银白色长裙的女子从光粒中走出,她的头发是流动的量子流,瞳孔里倒映着整个星空,而在她胸口,嵌着与祝颜后颈相同的玫瑰型共振器。

“你是...... 初代夜莺?” 傅临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可你应该已经......”

“□□早已腐朽,但意识被封存在这颗‘世界树’里。” 女子抬手轻拂树干,某片树叶突然飘落,展开成祝颜幼年的记忆画面,“我是所有共感者的集体潜意识投影,你们可以叫我‘盖亚’。”

祝颜感到芯片传来温和的共振,那些被治安局封存的童年记忆正在自动解锁。她看见自己和傅临崖在孤儿院的地下室里,用偷来的荧光笔在墙上画下第一朵蓝色玫瑰,而在他们头顶的地板缝隙中,正有量子光粒悄悄落下 —— 那是初代夜莺的意识在守护他们。

“青铜面具人、治安局高层,都只是‘伊甸计划’的执行者。” 盖亚的指尖划过悬浮的花园,建筑细节逐渐变化,露出隐藏的实验室结构,“真正的操控者,是三百年来一直在寻找‘完美共感者’的‘织影者’组织,他们相信,只有通过绝对的记忆控制,才能避免人类重蹈‘记忆原罪’的覆辙。”

傅临崖的接驳口突然渗出黑色血液,那是共振器排斥的征兆:“所谓‘记忆原罪’,难道是指......”

“初代共感者的自我毁灭。” 盖亚的声音带着悲怆,“我们曾试图用共感网络实现人类思想的统一,却引发了集体潜意识的暴走。战争结束后,织影者成立,他们用‘伊甸计划’筛选共感者,要么改造成守护者,要么抹除记忆成为普通人 —— 而你们,是唯一逃脱筛选的双生共振者。”

祝颜的视网膜跳出警告,世界树的根系突然涌出大量黑色触须,那些触须上缠绕着她熟悉的灰绿纹路 —— 正是治安局用来操控傀儡的频率。盖亚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看向森林深处,那里的空中花园正在扭曲成机械要塞的模样。

“他们来了。” 盖亚将一枚水晶种子塞进祝颜掌心,“这是世界树的核心,只有双生共振者的血液能激活它。去顶楼的‘命运之庭’,那里有阻止织影者的最后希望。”

触须穿透树干的瞬间,祝颜和傅临崖被量子流卷上空中花园。顶楼的圆形祭坛中央,矗立着两具水晶棺材,左边躺着与祝颜一模一样的少女,右边是年幼的傅临崖,他们胸口都插着刻有玫瑰纹路的共振器钥匙。

“这是...... 我们的克隆体?” 傅临崖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织影者准备的‘备用容器’。” 盖亚的投影在祭坛边缘闪烁,“他们计划在你们觉醒前夺取身体,用双生共振者的力量构建永久的记忆牢笼。但现在......”

祭坛突然震动,天花板裂开,数十名身着黑色长袍的织影者降下,他们的兜帽下露出与青铜面具人相同的机械义眼,手中握着由记忆黑洞凝成的权杖。祝颜感觉水晶种子在掌心发烫,她看向傅临崖,后者点头,两人同时割破手掌,血液滴在种子上的瞬间,世界树爆发出璀璨的金色光芒。

“以共感者之名,唤醒沉睡的灵魂!” 祝颜大喊,金色玫瑰纹路顺着祭坛蔓延,激活了两具克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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