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林雪奴靠了过去,凤仙反问道,“难道小公子就真的没有什么事情,想要请求妾身的吗?就比如,这块玉佩?”
她从胸口翻出白玉龙鱼,拿给林雪奴看。
一见龙鱼,林雪奴心里就起了急。忙伸出手去拿。
她一拿,凤仙反是把龙鱼又收了回来。
“诶~可不能抢啊~妾身方才说了,小公子若是想要拿回玉佩,以‘桃花妖’的名义向妾身提出请求就是了,怎地要自己伸手来抢呢?”
“这本就是我的龙鱼,我要回自己的东西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有‘桃花妖’才有资格提请求,凤仙姑娘是,我并不是。雪奴不会做越俎代庖的事。还请姑娘将龙鱼归还给雪奴,雪奴还有要事要办,耽误不得。”
“有趣有趣,可真有趣呀。”凤仙笑得开怀。
“。。。”林雪奴则低下头,不说话了。
几次被戏弄,林雪奴俨然已是生气了的。虽未发作,但那也是因为有一腔的倔脾气硬撑着。她面子薄,不好明面与人发生争执,只在暗地里同自己置气。
心里明明时刻都挂记着去找赵绯的事,结果平白地跑来了铜雀楼不说,还让人把龙鱼给偷走了。但凡想想,她怎地会不觉苦闷、难过了?
“好了,不逗你了。”
凤仙把手中的酒壶递给林雪奴,道:“喝了这壶酒,小公子与妾身二人就算正式认识了。之后妾身自会将玉佩完璧归赵,可好?”
“真的?没骗人?”
“当是真的。”
林雪奴抿紧嘴唇。瞧了一眼酒壶的壶口,再偷看了一眼凤仙的唇。
面上染红。方才凤仙与另一位舞娘拥吻的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好巧不巧,凤仙来了句,“难不成,小公子是嫌弃这壶酒方才被妾身饮过了?”
林雪奴猛摇头,只怕被人点破了心里的那点子事儿。
接过酒壶,仰头猛灌。
还别说,这壶酒非是烈酒。酒香淡淡,裹着微薄的一丝桃子香气。甜滋滋的,好喝得狠。
猛灌几口,林雪奴就打住了。她也知道,今日的正事还没办呢。
酒壶重新递了回去,袖头擦了擦口边。林雪奴伸出手来。
这次凤仙没有食言,她准备将手中的龙鱼还给林雪奴。
正节骨眼儿上的工夫,楼下有吵闹的声音传上来。
与寻常楼中的喧嚣不同,似乎冲进来不少兵士。
他们大呼小叫,把楼内的男男女女吓得不轻。
“呵呵呵,看来确是该谢幕了。”凤仙瞥了一眼楼下的情况,轻声道。
而后,她把白玉龙鱼抛给林雪奴。
幸亏林雪奴反应及时,双手接住了飞来的龙鱼。
反复擦拭,再三确认龙鱼没有受到损伤。林雪奴真的气急了,高声质问凤仙。
“你、你!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若是摔坏了小白鱼,那可怎么办???”
“哼。怎么办?”
换了一副面孔,凤仙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杀机。
直到了这会儿子,林雪奴才发觉到了危险竟距离她这般近,就潜伏在她的身边啊。
稍早的时候
“夜枭”组织紧急召集四路堂主,申时之前齐聚寒松楼议事。
酉时过半,林间的大堂内赵绯端坐于主位之上。
阶下立了三人,两女一男。
分别是,赤瞳堂堂主-赫连万华、灰羽堂堂主-封狩、银爪堂堂主鲁鲁。金喙堂的蓝堂主因故无法出席。
人齐后,议事开始。
赤瞳堂负责各路情报的收集与事件调查,于是赫连万华向赵绯汇报了近来长安城中那两起惊天命案的情况。
道,贼人狡诈,未在案发现场留下任何有用的蛛丝马迹,单留下“夜枭敬上”四字,刻意地栽赃嫁祸。案发后,赤瞳堂之众于城中各处明察暗访多日,目前收效甚微。
贼人是谁?目的为何?都尚未查明。
另据暗线了解,京畿府、金吾卫同样也都是一筹莫展。
“那些狂徒来而无影,去又无踪。明显是精心密谋,有备而来。”赫连万华道。
“戚~这还用你说?若不是‘精心密谋,有备而来。’怎能会在案发之前,第一步先将灰羽之众藏设在那两座宅子旁的暗线给拔了啊?不过,说到底,若是灰羽堂的暗线藏得足够隐蔽,可以及时地将宅子遇袭的消息传递出来,我银爪堂怎地会给那些狗屁贼人半点儿的机会造次啊?!老身定将他们一网打尽,个个大卸八块喽!如今可倒好,那两位要员和亲眷死得凄惨不说,我等竟连贼人的身上毛儿都没瞧见一根,实在荒唐!总之,这事可怪不得我银爪堂啊。”鲁夫子气愤地接道。
“是属下失职,属下甘愿接受责罚。还请枭首,不要怪责于灰羽堂其他弟兄。”
灰羽堂堂主封狩抱起拳头,向赵绯求曰。
“赫连万华同样愿意接受责罚,只求枭首不要迁怒于赤瞳堂其他弟兄。”赫连万华亦躬身请道。
“还请枭首明鉴。”那二人齐声再道。
大晋朝的第一弄臣赵绯原来还有另一个身份,便是传说之中的杀手组织,夜枭之众的头领-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