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提着小孩,另一只手则在整理腰带。
那小孩被提着想来很不舒服,一直在挣扎。
手上腾球掉到地上,被将领一脚给踩烂了去。
“我让你玩!让你玩!”用脚反复地去碾地上的球,将领恶狠狠地道。
这时候,一个女人从城里急匆匆地追了出来。
“大人,大人,这是妾身的孩子。”那女人急忙道。
她挽着一个箩筐,衣领口微微敞着。
“呦呵?”转头见了女人,那将领的脸上浮现出极轻浮的笑。
“合着,是你的种?”他对女人道。
明显,这二人之前是认识的。
女人点头,苦苦求道:“孩子小,不懂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哪里的话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真论起辈分,这小子喊老子一声‘爹’,不算过分吧?”男人话中有话,调戏之意已是再明白不过。
女子红了眼睛,说:“大人说笑了,他爹死的早。他哪里有福分,能喊大人一声‘爹’呢。这可是折煞我娘俩了。”
“哈哈哈。你个小蹄子,果真是‘口舌灵巧’啊。”
将领淫/笑连连,伸手要去摸女人的脸。
“大人。。。”女人躲了躲,还是没能躲过去。
她低眉顺眼,流下了不甘的眼泪。
“呦呦呦,还哭了?哭给谁看啊?哭给这丧门星的野爹们看吗?”将领捏着女人的下巴,阴阳怪气地道。
接着,他冲旁边队伍里看热闹的人骂道:“看什么看,一个个都他妈的是丧门星!个个抢破了头皮要进城,也不看看都是个什么下贱货色。长安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下贱胚子做下贱事,赶快滚回你们的狗窝去吧!”
平白遭了骂,可百姓们大多敢怒不敢言。商旅们则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速速进城不要耽搁买卖才好。好些外域的旅人都听不太懂汗话,不知这人是在骂街,还在赔笑脸。
哲别和青隼这时候已是义愤填膺,但赵绯现下不在,他二人需得看护住林雪奴等人,不然定是要出手打抱不平了。扬州众人也是激愤,皇城门前,天子治下,怎地会有此等欺男霸女之事?又怎地会有此等如泼皮无赖似的朝廷命官?
“不准你欺负我娘!你是坏人!”那小孩不断挣扎,情急之下,抱着将领的手咬了一口。
“啊呀?!我去你妈的!”将领吃疼,被激怒了去,一把将小孩扔到地上。
那小孩迭得不轻,嘴角都磕破了。吓得哇哇大哭。
他娘忙上前查看孩子的情况,将其护住。
“丧门星、下贱胚!还敢咬老子?!让你们哭,让你们叫!”那将领捂着手,抬脚踹向母子二人。
连踹了两脚,仍是不肯罢休,还要继续施暴。
“住手!”人群中,一女声响起,制止了暴行。
正是林雪奴。
她这一说话,引得在场之人无不瞩目。
“嗯?是哪个不怕死的?!”那将领舍了地上的母子二人,寻声往队伍里找去。
他一靠过来,人群马上散了开。
谁人都害怕这个活阎王,跟躲瘟疫似的躲着他。
很快,将领在人群中锁定了横眉冷眼的林雪奴。
脸上重新挂上淫/笑,林雪奴漂亮的小脸蛋正合他的胃口。
“小美人儿啊,刚才可是你在讲话?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呀。”他还想故技重施,靠近轻薄。
素心吓得直往林雪奴身后躲,结果发现她家小姐身上也在发抖。但别管心里头有多害怕,林雪奴面色坚毅,不卑不亢。
青隼和哲别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见那将领凑上来,他两个人立刻往林雪奴身前一闪,一左一右挡在她身前,直接关了门。将领被关在门外,靠近不得林雪奴。
“呦呦呦,又是哪两个不长眼的?敢拦你爷爷我?嗯?长安城里打听打听,爷爷我是谁?中书省黄侍中就是爷爷的亲叔伯,朝中谁人见了爷爷不唤一声二郎?你们这些屁民竟敢忤逆本将军,怕是嫌命长了?”
“光天化日,乾坤朗朗。岂容你狐假虎威,鱼肉百姓?”面对恶人的威胁,林雪奴义正严辞地回道。
“你个小娘们,躲在人后算什么本事?看爷爷将你捉出来,到时候有你哭的!”
言罢,这厮竟是要动手。